這部長篇的構思最早出現在上個世紀的90年代。那個時候的我除了跟隨著每年一屆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跑外,還把之前,也就是1982前的每年一屆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作品進行補讀。到了1993年,我對於諾獎作品的閱讀已經有了八九年的歷史了,產生的構思也漸漸有了不一般的意義。那個年代,我對沃爾·索因卡的戲劇作品十分入迷,他的《路》和《森林舞蹈》給了我極大的啟迪。我還讀了索爾茲伯裡的《長征》、特裡爾的《毛澤東傳》《江青傳》,近十年的閱讀之功混雜在一起,融會出了《北京》這部長篇的構思。當然,我更受其影響的應該是胡安·魯爾福的《佩德羅·巴拉莫》《平原烈火》,以加西亞·馬爾克斯、巴爾加斯·略薩為代表的拉美魔幻現實主義爆炸文學。當時我已經完成了長篇《西緒福斯的石頭》,那是1993年的3月到5月完成的。那部小長篇深受塞萬提斯的《堂吉訶德》和魯迅的《阿Q正傳》的影響,小說的主角尤骨子是前兩者的結合體,只不過把小說背景放到了20世紀末,也就是1990年代。那是我的一部得意之作,當時剛從華東師大畢業的文學博士、翻譯家曹元勇在《小說界》當編輯,他讀了後,給我寫了六七頁長的書信,並說它會一炮走紅的。那一年我在《北京文學》一期上同時發表了《幼兒園》和《城市童話:虎外婆》,從北師大畢業的文學碩士靜矣給我寫信說'你是一位有才華、有使命感的作家',盛讚我的風骨和小說的品質。但那部《西緒福斯的石頭》至今沒有發表,也沒有出版。記得有位大型雜誌的執行主編說'你讓我再進步進步嘛',意思是說那部小說一旦發表,他就會被撤職,不但不能再升官了,連公職保住都很危險。所以,三十年後,它依然沒有發表或出版。